脑袋空空

《季雨林之旧物记》

人间魔幻……


(一)

林磊儿见过他死去的母亲两次。

一次是在出租车上。

那天,他刚接受了季杨杨的表白,两个人玩到晚上准备回家,他俩人坐在出租车的后排,十指紧扣,季杨杨依旧在说着什么。林磊儿靠在季杨杨的肩头。

童妈妈:“磊儿,你开心吗?”

林磊儿:“妈妈我今天特别开心,我的身体里仿佛有了一台永动机,和他在一起做什么都不会累。”

童妈妈:“磊儿,你爱他吗?”

林磊儿:“爱,说不好。但是和他在一起就是很开心,没来由的开心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。”

童妈妈没有说话了,她摩挲着林磊儿右臂,林磊儿问:“妈,你还会来看我吗?”童妈妈还是没说话,拍了拍他的脑袋走了。

“醒醒磊儿,我们到了,醒醒。”

林磊儿抬头,只有季杨杨,他揉揉林磊儿的脑袋:“磊儿到家再睡,我们先下车。”

(二)

季杨杨跟林磊儿说,一周后是他妈妈的生日。林磊儿有点紧张,虽然他早就认识了刘静阿姨,但是这次是他第一次以新的身份去拜访她。

“杨杨,我很紧张,阿姨喜欢什么?我要准备一份礼物。”林磊儿忐忑地说。

“我妈没有特别喜欢的,磊儿你不用紧张,我妈对你特别特别满意,你就是最好的礼物,乖,放宽心。”季杨杨说。

“我不,我要准备,不听你瞎说。”

“行吧。”

生日那天,他们两个早早就到了家,季杨杨诚不欺林磊儿,他妈妈更加喜欢林磊儿了,问东问西说个不停,“磊儿,阿姨特别开心你接受杨杨,阿姨也特别开心你成为我们的家人。告诉阿姨,杨杨对你好吗?他有没有犯倔欺负你?”

“阿姨,谢谢您,杨杨他对我很好,您放心吧。”

“磊儿,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,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们分享,受了委屈也可以和我们诉说,如果杨杨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你也可以向我和你叔叔告状。我们永远在你身后,要相信我们,可以吗磊儿?”

季妈妈说完,摸了摸林磊儿的头并且轻轻地抱了他。

“季妈妈的身形和妈妈最像了。”林磊儿心想。

林磊儿也回抱着季妈妈,“知道了,谢谢妈妈。”

他这一出口,季杨杨全家都震惊了,赶忙招呼着林磊儿坐下。

虽然是季妈妈的生日,可是聚会的主人公俨然变成了林磊儿,林磊儿还没来得及拿出他的礼物,季妈妈就先给了他一个礼物。

“磊儿,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,我自己做了一个小礼物送给你。”

林磊儿拆开礼物盒一看,是一个陶瓷杯子,杯子上面画着一个太阳和月亮,他看着图案觉得很眼熟,心里有了一个什么想法急不可待的想要验证。

“妈妈,我也准备了一个礼物送给您。”

季妈妈打开礼物,里面是一条项链。

“妈妈,这个项链是我设计的图案,您看看喜欢吗?”

季妈妈看了一眼图案,说,“磊儿你的图案和我画的很像,是不是杨杨告诉你的?”

林磊儿终于忍不住了:“静老师,我是小磊子!原来您姓刘,您离开幼儿园后,我一直很想您,我一直都想找到您。”

(三)

那天,季杨杨终于弄清了来龙去脉。

原来他的妈妈曾经在福建的一所幼儿园里当过两个月的义工老师,幼儿园的林磊儿没有朋友,他一个人经常蹲在角落里看别的小朋友玩耍,其他老师也不怎么管他,只有静老师愿意陪他一起蹲着,而且还主动教他做手工。在一次手工比赛里林磊儿拿了他人生中第一个奖,这个奖对他很重要,开启了林磊儿的学霸模式,原来林磊儿不比任何人差。那次比赛的奖品就是静老师亲手设计的纸质王冠,王冠上面画着太阳和月亮。月亮永远在太阳下方,太阳的中心有一个圆点。那个图案其实是季杨杨画给妈妈的。

生日会结束,季杨杨和林磊儿漫步回家,林磊儿主动牵着季杨杨的手,紧紧地牵着,左脚踢着小石子,小石子在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,那个声音真好听啊。

“磊儿,这石子儿的声音真好听。”季杨杨说。

“是他,就是他了,找了这么多年,原来就是他!”林磊儿雀跃的想。

他停下脚步,双手攀着季杨杨的脖子,鼻尖若有若无地碰着季杨杨,“杨杨,原来是你,太阳是你,月亮是你,一直都是你。”

他虔诚地亲吻着季杨杨,额头是他的光芒,眼睛是他的星光,柔软对称的脸颊让他解放,只剩下嘴唇,林磊儿毫不犹豫咬了上去,这里,让林磊儿沉迷又疯狂。

他爱季杨杨。

(四)

静谧黑暗的夜里总会出现协奏曲,一曲终了,林磊儿又看到了他妈妈。

“磊儿,你开心吗?”

“妈妈,我很开心。”

“磊儿,你爱他吗?”

“妈妈,我很爱他。”

“那妈妈就放心了,妈妈真的走了,以后的路就靠你们自己走了。”


“磊儿好点儿了吗?还晕吗?”

“季杨杨,再来一次。我爱你!”

后记

在大扫除时,林磊儿拿出了他珍藏多年的纸皇冠,季杨杨虽然鄙视当初自己的设计水平,但还是悄悄地把这个皇冠裱了起来送给了林磊儿。林磊儿这个实诚孩子再一次感动的热泪盈眶,主动献身,沙发和床表示它们有点儿累……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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